双十一在即，商家备战、买家备荒的时候，却仿佛没有了以往的热度。

有人说是疫情导致消费能力下降，有人说是消费者更理性面对消费，有人说是因为反垄断限制了平台的欲望，有人说新规则让促销政策少了花样……

当然都有道理。

疫情导致的全球经济下滑，没有哪个国家能幸免。但总体消费能力下降，并不意味着网购下降，甚至有可能更感兴趣折扣。所以，这条理由会有影响，但正负不好说。  

消费更理性，恐怕谈不上。消费从来都不是以理性为主流，感性才是消费的主流。君不见在直播间里的狂热，哪有什么理性可言。更何况整个商业体系、品牌形象，乃至行为经济都在研究怎么用感性替代理性决策。

反垄断的因素或许有，但恐怕并不大。无论如何，消费都是经济的动力之一，尤其当下经济低迷且信心不足的时候，对平台的推动，国家更是不遗余力。反对资本无序扩张，不等于对平台的限制，这是两件事。

促销规则更透明了，这点影响一定存在。尤其是“涨价再打折”行为在各种曝光之下，对商家影响很大。所以，过去那种夸张的折扣可能会减少。但是，也要看到商品涨价一直在进行中。长期来看，涨价是必然的，除非技术进步或大批量增长导致的成本极大降低。

以笔者看，真正的变化是消费人群变了。

双十一已经十四年了，第一批消费者可能已经退出了消费主体的舞台，而新来的已经是零零后消费者了。十年前的零零后，还根本不是消费决策者。

其实，九零后已经出现这样的现象。因为生在衣食富足年间，长在网络横行时代，所以天生对网络亲近，所谓网络原住民。他们对网络消费已经司空见惯，所以日常的购物已经习惯了网络，不再因双十一折扣而惊诧，反而因为种草拔草不亦乐乎。英雄见惯亦常人。

而Z世代人群的消费观念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。因为他们干脆是生在网络年间，长在手机上。刷视频就是日常娱乐必备内容，直播带货就是正常的消费。网络对他们来说，早已经是生活本身。可以想象，生活本身司空见惯，哪有那么强烈而复杂的双十一思维。

不过这都是现象，根子还在技术带来的经济影响，以及衍生出的社会行为影响。

恩格斯说，对社会变迁的研究，不能在历史中寻找，也不能在理论中寻找，而应该在人们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中寻找。

网络兴起三十年，带给人们的变化巨大，无须赘述。而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的三十年，也几乎与网络发展同频共振。

正是因为这些潜移默化的变化，让很多商业从事者没有太多准备，如温水煮青蛙般，置身在增长之中。殊不知，网络强国和数字中国已经写在了二十大报告中。

职业人，尤其是在职场中身处高位的人，一般还不是生在网络中，甚至可能也没长在网络中。即便是信息技术从业者，也极有可能是「新皮旧心」，还没有适配这个时代。

时代变了，得从「心」改变。